畫像1 畫像2

遊民畫家泊仔送的畫像,在左圖中白鳥的右下方,就是他自己。

  我想我是一個認真的人,有時候到了嚴肅的地步。還記得剛入小學的第一課就是ㄅㄆㄇㄈ,老師說下週要考,可是一週過去了,我還沒全學會,急得不得了,回家就發燒了,媽媽還得幫我惡補。下星期老師竟然完全忘了考試這回事!而我至今餘悸猶存。
  最近一位好友退休,她在嚴肅這件事上比我更勝一籌,在我們為她舉行的餐會中一絲不苟地討論未來生活的意義,我勸她不必急,不妨先混一混。李豐(寫《我賺了四十年》的那位台大醫師)在電話上聽了我的轉述,大笑道:「你混得怎樣?」我說:「不錯啊!」她卻不以為然:「我聽妳聲音就知道妳還是那樣,說話太快了!」幾十年來她一直勸我慢下來。慢才能品味生活,才能靜攬人生,才能修鍊身心。
  不僅需要調整步調,我也想改變自己的寫作風格,輕鬆一點,閒適一點,更多一點生活,多一點感覺。渴望有自己的部落格,不被字數、時尚、市場、刊物風格、主編好惡綁住。大部分是為自己寫吧,也為了分享,至於未來,就交給上天了。 email: yenlinku@mail2000.com.tw
 

2008-11-27

開刀還是服成藥?政府再造還是公務員減薪?

本文發表於12月1日聯合報, 但段落經過大搬移. 對編輯來說, 聳動大約永遠勝於邏輯和論述吧.發言權真是稀有的權利.

顧燕翎

  公務員的薪資究竟是太多還是太少,這是一個有趣的問題,但也是一個不負責任的問題。因為有些公務員非但薪水沒有太多,而且太少;但有些卻真是太多,不但薪水過高,而且根本不該領薪水。

  經濟海嘯固然是大災難,但也可能是大轉機。就好像人因為疏於自我照顧,得了大病,若因此痛定思痛,改變積習,往往不但可以自救,還能救人。若得了病,不能徹底檢討改變,還病急亂投醫,就真的自作孽不可活了。

  完全不了解台灣和新加坡的公務員訓練、進用以及敍薪辦法,就主張台灣的公務員比照新國一律減薪,就像亂服成藥一樣危險。政府中有部分公務員能力強、責任重、層級低、薪資少,卻限於法規制度,或主管的無作為,升級緩慢,他們非但不應減薪,反應加薪。但也有不少占高位,能力越差的卻升遷越快。他們的主管為了不得罪人,同時也受到人事法規所限,往往採取明升暗降的手段,將他們升到一個不需負實際責任的更高位階,免得妨礙工作。因而有些職位和單位早成了駝鳥政府的沙堆,當然也有些職位酬庸純粹是基於政治和選票考量,都鮮少實質功能。

  過分臃腫的政府不只意味過重的人事負擔,也形成其他層級和其他部門的行政包袱,拖累施政效能。因此,裁撤整併冗員和冗單位,並且建立公平合理的績效考核和升遷制度才是當務之急,不問功效,一律降薪形同處罰有能力者,只會打擊士氣,更進一步降低行政效率。

  政府再造已進行了十幾年,歷經數個政權,卻仍在原地踏步,行政院之下的組織不減反增,權責紊亂,牽涉太多個人和組織的利益是主要原因。但一味逃避,只知依樣畫葫蘆,吃吃成藥,畢竟治不了沉疴,如今已到了不動大手術無以圖存的地步,正好化危機為轉機,趁此進行政府部門全面體檢,大刀濶斧組織改造,去腐存菁,慎用人才,讓所有部門都活起來,動起來,政府才有能力真正解決社會問題,也才是面對治理困境的治本之道。

2008-11-20

韓國憲法法院裁定只允許盲人從事按摩業

在大法官裁定限制明眼人從事按摩違憲的前一天,韓國做了完全相反的判決

http://news.sina.com 2008年10月30日 02:23 鳳凰衛視

  環球時報駐韓國特約記者沈松報導,韓國憲法法院30日作出裁決,只有盲人才可以從事按摩業。有關盲人才能從事按摩業的法令頒布于大約一個世紀之前,韓國社會對此頗有爭議,稱損害了自由擇業權。

  據路透社30日報導,韓國憲法法院在裁決中說,這項法令意味著向盲人提供可以親自工作的機會,並保証他們可以有手段謀生。因此,法令的目的是完全有道理的。

  1912年,當時尚在日本殖民統治下的朝鮮當局為了幫助盲人謀生,頒布法令規定只有盲人才能從事按摩業。韓國福利專家表示,儘管法令幫助盲人就業,但實際上增加了對就業場所的歧視,因為其他領域可能就不會雇佣盲人。

  2006年5月,韓國憲法法院曾頒布法令,宣布只允許盲人從事按摩業是對正常人的歧視,違反憲法。當年,三名盲人按摩師跳樓自殺以示抗議。更多精彩內容閱讀登錄環球網(www.huanqiu.com)

2008-11-15

Taiwan OK's bill seeking Japan "comfort women" apology

Tuesday November 11, 2008

TAIPEI (Reuters) - In another sign of Taipei's toughening stance toward Tokyo, Taiwan's parliament on Tuesday passed a resolution asking Japan to apologise for forcing women into sex slavery during World War Two and to compensate victims.

Legislators voted unanimously on the resolution, which demands an unspecified payout for Taiwan "comfort women" who worked for the Japanese military. Japan colonised Taiwan from 1895 through World War Two.
"We still need to work hard at getting the justice and respect for these women," said Hsu Ming-mei, office manager for legislator Yang Lee-huan, a co-sponsor of the bill. Those women, she said, "will be happy the government is willing to help them."
"Comfort women" is a Japanese euphemism for the estimated 200,000 women forced to provide sex for Japan 's soldiers at battle-zone brothels during World War Two. About 50 Taiwan women worked in sex slavery, Hsu said, and 20 are still alive.
Japan set up the Asian Women's Fund in the 1990s to compensate former sex slaves. It has already apologised to Taiwan , said an official in Tokyo 's de facto embassy in Taipei .
"The past is the past, and the Japanese government has given nobility and respect to these women," the official said.
Taiwan 's ruling Nationalist Party (KMT), which also dominates parliament, has become tougher on Japan than the island's opposition party when it ruled from 2000 to 2008.
Under the KMT, which fought Japan in World War Two when it ruled all of China , Taiwan recalled an envoy from Japan after a boat collision near a group of disputed islands in June, and this month it rebutted a Japanese air force chief of staff's comment that Tokyo was not a World War Two aggressor.

http://thestar.com.my/news/story.asp?file=/2008/11/11/worldupdates/2008-11-11T144054Z_01_NOOTR_RTRMDNC_0_-364401-1&sec=Worldupdates

http://www.straitstimes.com/Breaking%2BNews/Asia/Story/STIStory_300988.html

2008-11-13

婦女研究在台灣

  婦女研究是世界性第二波婦女運動的產物,台灣婦運在1970和80年代也以出版為主軸,70年代拓荒者出版社翻譯經典作品和出版呂秀蓮的著作。80年代婦女新知雜誌社則以創造本土女性主義論述為目標,集結了李元貞、鄭至慧、黃毓秀、王瑞香、顧燕翎等人,90年代之後更是人才輩出,不斷拓展女性主義視野。


  美國亞洲協會在1980年代大力支持台灣婦運,1985年駐台代表謝孝同贊助三年全部經費,由顧燕翎、姜蘭虹、周碧娥、崔伊蘭等人共同創辦了婦女研究室,辦公室設在台灣大學人口研究中心,成為借住在體制內的體制外團體。

  然而當時學術界普遍對女性主義持疑,甚至存有敵意,婦女研究室因經費所限設在台大,面臨了定位的問題:一.應追求學術地位及認可,從事客觀、中立的“學術”研究,抑或應採納女性主義觀點從事研究和運動,改造父權社會?二.應否以性別研究取代婦女研究,包容男性學者的參與和兼顧以男性為對象的研究?三.婦女研究應否保持超然的學術性,切斷與婦女運動的關係?這些問題也成為之後十年婦女研究界不斷爭辯的焦點,直到1995年婦女研究室十週年慶的研討會中,才終於達成共識,不再有人質疑女性主義觀點的正當性。

  為了保有女性主義論述空間,婦女新知基金會1990年創辦“女性學研究中心”,與運動互相呼應。1993年,為了吸引更多學者投入,研究中心從基金會獨立,改組“女性學學會”,成為學術界中的婦運團體,推動性別平等教育、揭發校園內性騷擾、發展性別研究等。1994年,婦女新知另組女書店和出版社,長期出版女性主義著作,為婦運紮根。

  繼台大婦女研究室之後,亞洲協會再贊助新竹清華大學設立性別與社會研究中心和高雄醫學院兩性與性別研究中心,蔣經國基金會也贊助中研院近史所的近代中國婦女史研究。1995年成大和中央大學各自成立性別與婦女研究中心和性/別研究室。世新大學則於1997成立性別與傳播研究中心。

  2000年高師大成立國內第一所性別教育研究所,之後成立性別或性學研究所的有高雄醫學大學、樹德科技大學、世新大學等。在邁向建制化的同時,卻也因為高等教育發展的瓶頸,而籠照著被整併的陰影。

台大婦女研究室 林維紅教授

  婦女研究室在美國亞洲協會的贊助下成立,前三年過去後,補助金額逐漸減少,經營不易。就像許多民間團體一樣,若非少數個人全心投入,犠牲奉獻,婦女研究室──甚至台灣的婦女研究──恐怕會走上截然不同的發展軌跡。

  因為婦女研究室而認識台大歷史系的林維紅教授,之後維紅的一切也幾乎都是婦女研究室。婦女運動給了她極大的想像和創造空間,在毫無固定經費的情況下,她推出深受學生喜愛的通識課程,將原有的簡單的通訊轉化為世界最具代表性的兩份華文婦女研究期刋,將婦女研究的精神帶入中學校園…。她總是樂觀而充滿信心地站起來就開始新的行動。沒錢?那我就自己墊了。

  一方面期望她會一直這樣豪氣干雲地走下去,一方面也心疼她因此而付出了太大的代價。因此,當她籌足了經費,奠定了基石,交出棒子的那刻,我的心情是翻覆錯雜的。期望維紅所堅持的女性主體能夠延續下去,不在一片“性別”浪潮中沒頂;也期望維紅休養生息之後,給我們最精彩的婦研成果。


林維紅教授的辭職信:

  今天寫信給大家,請辭婦女研究室研究員一職。


  我個人自1992年開始加入研究室為研究員,1999-2007擔任召集人。這段期間,台灣婦運界和婦女/性別研究學界經歷了重大變化,我們也逐漸建立了研究室的定位並發展工作方向。期刊和專書出版、性別教育的推動、網站及資料庫建置與國際交流,成為努力的重點。我個人的重要學習,是需使我們所做的事情能互相效力,因此讓資訊管理(網站與資料庫)、研究、教學、出版之間能相輔相成,成為工作規劃的主要考量。

  與其他同性質的研究教學單位相較,台大婦女研究室特有的是兩份刊物的編輯發行。女學學誌以全球華文世界的作者和讀者為編輯發行對象,也積極爭取進入國際期刊資料庫,希望與國際學術界對話。 婦研縱橫為婦女與性別研究學界和婦運界做紀錄,已可說是研究這段時期歷史的史料。兩份刊物都希望能開拓研究議題,並搭建學界和婦運界的橋樑;為了推廣,都做商業發行。

  有系統地規劃婦女與性別研究學程,開發創意課程,成為我們在台大推廣婦女與性別研究教學的主要工作。我個人一直認為大學相對擁有較豐富的資本,因此也推動與中小學分享我們的教學資源。

  網站和資料庫的建立,緣起是為了替研究室做檔案和知識管理。從資料整理,到網站及資料庫的建置規劃、美編、推廣及維護,都是一番工程;希望替研究室留下歷史紀錄,並與社會分享資源。

  從1997年開始,我們參加了由梨花女大主持的規劃亞洲婦女研究課程計畫,2005年出版了專書。近年我們也致力於推動兩岸婦女與性別研究和婦女團體的交流,接待大陸學者、研究生和婦女民間團體來訪,赴大陸講課、舉辦兩岸相關研討會等等。

  回首來時路,其間不乏各種挫折和諸多辛苦。因之當去年年底、我向校長提出兩份刊物的經費需求,校長當場應允時,竟覺欣喜若狂。事實上,從現今李校長擔任教務長開始,我即開始就研究室的需求,向當時的嗣涔教務長爭取經費,並得到補助。由於學程的需要,後來我又向現任的蔣丙煌教務長申請經費,在校方回覆公文時,還附了我當年寫給李嗣涔教務長的長信。長期以來,官僚系統對研究室並未能給予有效的支援,現今李校長對婦女與性別研究和教學的支持,值得特別提出來表示感謝。

  走過這段路,也有些事情想起來不免心酸。猶記得有一天工作到凌晨,回到家,當時念國中的兒子還躺在客廳沙發上等媽媽;但是媽媽晚上不在家,畢竟成為生活常態。2005 年秋天我的父親去世,在他住院期間,我還在榮總病房校對婦研縱橫;至今思之仍覺淒然。

  但有機會為婦運、為婦女與性別研究學界做點事情,也是一段機緣。尤其因此得識研究室諸位朋友,多年共事,分享挫折與成果,在此要特別謝謝各位。

  於今研究室得有固定經費和人力,而最難申請的兩份刊物也得到補助,未來前景有厚望焉。在此願給研究室最大的祝福,

維紅

2008-11-01

突破政治正確的魔咒 爭論數十年的按摩合法化

顧燕翎
本文發表於2008年11月2日聯合報民意論壇(A11),可惜被刪得七零八落.

  大法官終於在十月底宣告禁止明眼人從事按摩的法條違憲,政府應促進視障者多元就業,並將按摩業的管理導入正軌。


  自1980年殘障福利法規定只有視障者才能從事按摩之後,風波從未止息,明眼按摩師人數也始終是視障者的數十倍,甚至百倍。然而幾任政府都沒有處理這個問題,反而聽任民間團體自行攻防。1997年“身心障礙者保護法”修法期間,為了是否增訂明眼人按摩的罰則,婦女團體之間出現分裂意見。一方為弱勢婦女按摩師爭工作權;另一方則主張視障者比單親媽媽更可憐,雙方都認為自己“政治正確”。最後立法院修法增加了罰則。

  然而法律難違社會現實,為了迴避執法的困窘,條文間留下了破綻:只罰業者和從業人員,不罰客人。同時,主管機關也不想負責,衛生署將腳底按摩、指壓、推拿、頸部以上美容按摩等皆列為「民俗療法」,予以承認,卻不列為醫療行為,不予管轄。既屬治療,社政單位則將按摩視為醫療行為,也自認管不著。這個三不管的灰色地帶,給了明眼人從事按摩的縫隙。即使被當場逮到,收到罰單,也常以治療為名,訴願成功,免繳罰款,因此坊間整脊、腳底按摩、推拿、指壓等行業方興未艾,也普遍由明眼人服務,對公權力形成莫大的嘲諷。2003年,連主管“身心障礙者保護法”的內政部長余政憲都因為承認找明眼人按摩舒壓而引發渲然大波,成為媒體焦點。
  按摩的需求隨著工作壓力的增大而有增無減,發展成為年產值數十億的產業,台北市就有二十億。然而全國有執照的盲人按摩師僅兩千四百多人,其他數十萬皆為明眼人,因此非法營業成為常態,也成為無法可管的死角。

  將某一種行業保留給某一特定人口是落伍而偷懶的作法,對視障者較好的照顧應是設法減少他們生活、學習和就業的障礙,讓他們在許多行業中都能得到與明眼人同樣的發展機會,不致因為身體單一缺陷而就落得只有從事按摩一途。分析台北啟明學校畢業生的就業,我們發現,早年的畢業生不論學什麼,最後幾乎只能做按摩,但近十年來,在各行業嶄露頭角的越來越多了。政府可以做的很多:一方面固然可以用配額方式保障視障按摩者工作,並提升其專業競爭力和管理能力;另一方面以特別稅收的方式要求非視障業者付費,用於協助視障者在他們真正有興趣的領域學習和發展。而協助視障者自由學習和行動這件事本身就可以提供創業和就業的機會。

  根據我的接觸,許多業者都願意以付費的方式來取得合法經營的權利,避免非法營業的困擾;而大多數從事按摩的明眼人本身亦是經濟弱勢者,他們也需要合法的工作。台灣按摩技術獨步全球,是珍貴的文化資產,若能結合中醫和民俗醫學,發揚光大,必可提升國際競爭力,也可以做為吸引觀光客的賣點。所以只要政府肯用心,取消按摩禁制令非但不會打撃視障者,反而可以創造政府和民間、盲人和明眼人互利多贏的局面。

  但是非常悲哀的是,十多年來,政府如此欠缺主動改善施政的作為,以致業者被迫尋求釋憲,才終於獲得合理的處置。其間等待了多少時間,虛耗了多少公私資源,包括取締非法按摩的人力物力和公信力、訴願的人力物力、失去的工作機會等等。

  在許多有關政策、法律、政策執行的爭議中,這是一個相對單純的議題,成本效益也很容易計算,卻因為政府的不作為,不主動去做全方位思考、規劃,碰到“政治正確” 的單一主張就全部繳械了。“政治正確”是一個可怕的符咒,將多元的問題簡化為一種政治立場,綁架了集體思考和創新的能力,以致全體噤聲,而不去尋求整體性的解決方法。

  從選舉政治的角度來看,議題單純化或許有助於塑造個人英雄,將個人光環轉化為選票,“政治正確”也許是一個不需解釋、易於操弄的符咒。然而政府,做為全民的守護者,卻必須燒掉符咒,清明透徹地思考究竟什麼政策手段才可以更有效、更長久地利益更多眾生。衡量諸多可能性和替代方案之後,做出最佳的選擇。

政府組織再造應考慮成本效益

顧燕翎

  陸以正先生在十月廿六日中國時報的專欄中語重心長地指出,行政院的組織龐大,獨步全球,卻散漫而無效率,因而主張組織改造。


  政府組織改造,朝向創新、彈性、有應變力的“小而能”方向發展,是一個自蕭萬長院長時代即已提出,並且進行的方案,也是自1980年代以來世界潮流之所趨。然而,十多年過去了,政黨輪替了兩回,行政院之下的組織卻有增無減,部會多,權責亂的現象仍未見改善。陸文中所羅列的尚只是建制內的正式部門,非建制內的委員會不但族繁,且人數也十分巨大,至少沒有一個少於美國內閣會議人數。而且一個委員會一旦在行政院設立,其他部會和各級政府也都相對跟進。不幸的是,公務員尚經過公開考選,而委員的任命雖缺乏公開透明的評選,卻可以直接透過首長主持的會議下達即時的命令,有權無責,更隠藏著潛在的決策危機。

  所有的組織都有其經常性的運作成本,諸如人員、設施、設備、甚至水電費等等,而政府機關因為掌控公權力和公共資源,更需要嚴密的防弊措施,如必不可少、獨立運作的政風、會計、人事系統和公文收發體系等,這些都是高昂的隱藏性成本。統領各級政府的行政院及其部會任何一紙公文發送下去,都至少複製數千份,蓋上數萬個圖章,若仔細計算,每蓋一個圖章背後的成本都不下數百元。若有正面效益尚好,但空洞的、未經深思的、或只是複製去年的行政措施也不少,非但沒有實效,浪費公帑,也打擊士氣,讓為民服務的工作失去意義和動力。

  而公帑,這全體納稅人的民脂民膏,化為公務預算之後,沒有人需為盈虧負責,承辦人卻有消化預算的壓力,因此公務體系以及向之施壓的利益團體,再加上以勝選為最高考量的政治人物,都將擴大組織、增加預算視為自身威望、權力、甚至職位的提升,而將成本效益置諸腦後。在這樣的共同利益下,少有人敢反其道而行。結果官僚體系日益龐大,效能卻日漸萎縮。

  政府再造是兩黨執政時都認同的目標,組織精簡則是政府再造的首要任務,唯願朝野皆能珍惜公共資源,以無私無我之心,慎重考量政府組織的架構和人員的增刪,以減少經常性費用、降低官僚化程度、避免指揮系統重疊混亂,暢通溝通管道,用人唯才,才能提升效率和決策品質,建立靈活應變的政府。